乱世江湖行_第一章 绝世奇遇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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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章 绝世奇遇 (第2/10页)

弄完毕,素知主人不喜有人在旁服侍,便告退下去。但见菜肴中居然有当地名菜“连理黄精烩鱼头”,这道菜相传池州百姓如得一女,将于当年以九华黄精浸于酒中,埋在自家屋后,于女儿出嫁之日挖出烹饪鱼头招待亲朋好友,故得名“连理黄精烩鱼头”,为共结连理之意,曾几何时,与中原名酒“女儿红”齐名。原来家人知道陈子渔喜交八方朋友,近来家事惨遭剧变,那些知己至友已不太上门,主人时常郁闷独坐,大家甚为担忧,这时见主人又新交一位异乡过路之客,虽然有些揶揄,终究都为他脸上一扫多日阴霾而开心,便努力整治这桌丰富菜肴出来。

    这时天色已经昏沉,外面依然狂风大雨。陈子渔相陪那人坐落,端起酒杯,笑道:“雨夜得以秉烛长饮,当为人生一大快事。先生请。”先满饮了一杯。但见那酒水琥珀般澄黄,自是以当地东九华甘泉配与精粮酿造而成,醇厚温和,清香醺然。那人道:“多谢尊家盛情款待。”便也陪了这杯酒,酒水一经入喉,点头赞叹道:“果然是好酒。”陈子渔在主客酒杯上斟满酒,说道:“这埕酒兄弟已收藏多年,平时没有机会开封,也是和先生有缘,得以品尝。”那人笑道:“如何敢当?”

    陈子渔忽而长叹一声,摇头道:“世事难料,今日不知明天事,古人说得好,人生在世须尽欢,莫使金樽空对月。先生请喝了这一杯。”仰头喝了这杯酒,待得那人也喝了,又在各自酒杯上斟满酒,问道:“先生尊姓大名?现今从哪里来,要到哪里去?”

    那人脸色倏地黯淡,脸皮灰白得可怕,双眼却是精光大盛,盯视着陈子渔,眼神如同刀锋般锐利。陈子渔被他盯得全身汗毛直竖,疙瘩冒起,尴尬一笑,说道:“先生如有难言之语,不说也罢,我们只管喝酒。”频繁劝进。那人一连喝下三杯酒,良久才沉声道:“在下殷在野,福建泉州人氏。今从皖南松风观来,要回到泉州去。”说罢又是望着陈子渔脸上的神情。陈子渔笑道:“松风观么?听说那里香火很是鼎盛啊。”心下忽地一重,沉吟半晌,又是摇了摇头,叹声道:“虽说白首相知犹按剑,朱门先达笑弹冠,这世上人情却也当真翻覆似那波澜,哈哈,有意思,有意思。可先生忒也把这人情瞧得薄了,来来来,我们两人雨夜相逢,也是缘分一场,只要喝酒谈天论地,衔弹臧否,别概不论。”端起酒杯,一口饮尽,但觉气苦,不禁是一阵咳嗽不止。

    殷在野待陈子渔咳嗽完毕,忽而微微一笑,说道:“在下是会错意了,甚是该死。在下这里谢罪了。”站起身来,深深作了一揖。陈子渔急忙离座扶住殷在野,笑道:“俗话说人心叵测,防人之心自不可无。况且兄弟冒昧相邀,实在是突兀,先生原也无可厚非。”殷在野黯然苦笑,取下背后缚着的包袱,在桌面上解了开来,赫然露出一颗人头,但见那人头道人装束,容貌依旧,双目圆睁,竟是新割下不久,血迹未干。陈子渔狂风暴雨之夜突然见到这骇异一幕,饶是历经人事,也不禁是吓了一大跳,脸上变色,全身不由颤抖起来。殷在野道:“尊家莫要害怕。”指着那颗人头,双眼如欲喷火,又道:“这人是在下的一个世仇,我追寻了他七年,数天前得知他藏身于皖南松风观,于是上门去挑战杀了他,提了人头。”

    陈子渔兀自惊悚不已,唯唯诺诺,只是心想:“这个道人被此人苦苦追杀了七年,若非深仇大恨,也必定是大奸大恶之徒。”殷在野扶着陈子渔在椅子上坐落,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七八杯酒,说道:“日前在下杀了这人,提了他人头途经贵境,尊家相邀喝酒,在下以为是这人邀来的帮手,要在此地伏击,俟机夺回首级。嘿嘿,多有鲁莽,也幸上天还是待我不错,不致闯下大祸。”陈子渔惊骇之下也暗暗吁了一口气,万万料想不到因为一时的好意竟然差点惹来杀身之祸,要捧杯喝酒,酒水却是洒了大半。屋外倾盘大雨,电闪雷鸣,屋内两个原不相识的人对酌饮酒,烛火半明半暗,映着一颗诡异人头,陈子渔只觉今晚遭遇甚是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殷在野重新缚好那人头包袱,背回背上,为陈子渔杯里添满酒,道:“旧事已了,今日有缘认识尊家,在下心情甚为畅快。依你所言,秉烛长饮,务须求得一醉,来,来,让我们两人开怀尽饮。”陈子渔听到殷在野所说的“旧事已了”四个字,蓦地想起双亲逆故,自己惨遭陷害入狱一事,一时悲愤难忍,心情激荡之下,不禁放声恸哭起来。殷在野大是愕然,问道:“我见尊家先前脸色悲绝,如今又如此痛哭无状,敢问是何故?”

    陈子渔哭得一阵,又喝了数杯酒,那六七分酒意涌将上来,但觉胸臆沉重,堵住口气,非吐不快,于是便把自身遭遇从头至尾说了一遍,言毕长叹一声,慨然道:“只恨官场黑暗,历来官官相卫,投诉无门,又恨我一介书生,手无缚鸡之力,双亲逆遭大限,却是无能为力,报仇遥遥无期,枉自为人子而已。”殷在野闻言怒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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